第三章 苟延残喘的猎人
“队长，我们和埋伏在工厂外的姆奇中士失去了联系。”
“这不重要，继续前进。”
“.......队长，这样风险太大了，我们无法和后方联系，又分散行动。”
“继续！这是命令。”
“是的......”爱德华上士无奈的关掉对话装置，继续在这些恶心的黑色草丛中缓慢地前行。真不知道为什么上头会突然调派这么一个指挥官。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员，除了那个可怜的小子和坦中尉之外，其他都是只在边境战场上与不明生物作战过的陆军的狙击手。我们从未在这个城市附近乃至国家境内作战过，更别说与那些拥有可怕能力的家伙交锋，这种事情应该交给猎人来做。但是我们小队里唯一的猎人已经被我们的指挥官打成了重伤，现在尸体被别人偷了去，还要我们去找回来。
“干他妈的。”想到这里，爱德华上士咒骂了起来。
更加因为总部莫名其妙的要求，在没有和观察员一起行动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要带着一挺笨重的大口径M200。在这种负重严重超载的情况下，自己身上只能再带一把折叠军用开山刀。在这种情况下还让狙击手分头进行探索，简直是拿人的生命在开玩笑。
我实在是受够了，爱德华上士停止了移动。一开始，他的移动就不是遵循坦的命令，他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狙击点隐藏自己，然后只要等到那个愚蠢的中尉死于自己的鲁莽，最后再慢慢地撤回检查点就行了。
结果这见鬼的森林居然连一个合适的狙击点都没有，难得找到的一颗看起来可以作为屏障的巨树，居然是一颗枯木。看来计划要有所变更了。爱德华中士弓着背悄悄地转过身，然后迅速地趴下。
带锯齿的黑草在这时给爱德华的脸狠狠地来了一下，挂出一道小伤痕，渗出了一点点血，这对军人来说不过家常便饭罢了。爱德华也不认为这样的伤痕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丝毫没有要处理的意思。
爬行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爱德华觉得自己应该快要走到亨维特森林的入口才对。他慢慢地仰起头，随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自己仍处在密林之中。难道说是对愚昧中尉的愤怒影响了自己对时间的估算么，爱德华摇了摇头，决定继续爬行。
然而，刚刚一个一闪而过的黑色物体，让恐惧充满了爱德华的全身。
他再一次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右手方向。
刚刚的黑色枯木。
爱德华曾经了解过，那些能力者怪物中，有一类人，或者说一大部分人，擅长使用精神类的攻击，也就是通过让人产生幻觉的方式，麻痹敌人。在敌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在背后给予他致命一击。如果继续让恐惧占据自己的理智，那就正中敌人的下怀了。这种时候，就应该正面迎敌！
爱德华突然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展开原本别在腰间的开山刀，同时将不适合现在使用的大口径狙击枪丢在一旁。
“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躲藏藏的了！”爱德华大声地吼道。在恐吓敌人的同时给自己打气，这是对付这类精神系能力者最有效的方法。
没有回应，对方似乎还是愿意等待时机。
“偷袭是没有用的！你愚蠢的骗术根本无法动摇我！”
还是没有回应。爱德华冷冷地笑了一下，即使我这样暴露自己，对方也不敢肆意进攻，说明他不过是一只会偷袭的小老鼠罢了。只要我一直保持住高度警戒的状态，他根本无法向我下手。爱德华这么想着的时候，将左腿抬了起来，慢慢地往后移动。
而这一个动作，让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啊......”爱德华突然将手中的开山刀丢下，双手捂住脸上被草刮伤的地方。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大量的血液将原本窄窄的伤痕撕开，然后大量的流出。“这到底发......发生了什么！”爱德华上士将手拿下来，看着满手粘稠的血液，他快要疯了。刹那间，世界已经变成血红色的了，不管他怎么敲击原本安放着无线电的地方，也没有接通的痕迹，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走了吧。
然而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在模糊之中，爱德华中士听到一个男声，准确来说，是自己的声音。
“坦中尉，这边无异常。”
然后他再也没有醒来。
********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有精神上的，有肉体上的。没有证据表明仁慈是我的弱点，活了17年，它从未给我带来过困扰，反而在校园里，给我带来了小小的人气，当然也有人把我黑成备胎王就是了。
然而头部却是一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据说，在我还未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医生就告诉我的父母，我由于脑部积水，出生之后有可能是个有脑部残疾的人。幸运的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成为一个有智力障碍的人。
实际上，脑部积水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我的生活。我从小在身高，体重，体力和运动神经上都比同年人差。父母总是担心我会被同年人欺负，但是又不愿意我不与其他同年人接触，于是给我买了一堆“如何和人友好相处的书”。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我是如何得出一个奇怪的结论的——要和别人好好相处，就要愿意为朋友付出而不计较回报。现在想来，还是变相的被欺负罢了，不过自己给它戴上了美好的花冠。这样的处事方式，自然是引来了同年人的喜欢，更是引来了一些比自己年长的人，特别是女性。
她们普遍都比我要高，闲得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摸我的头和揉我的头发，说是那个时候的我呆呆的非常可爱。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注意到我的头部似乎出了一些问题。在一次体检复检的时候，我向负责的医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是一位非常友好又有责任心的主任，听到我这么说，马上调用设备帮我检查，结果发现我的大脑皮层上方有一块非常小，但是衍生出的癌细胞团线同时与头部皮肤和大脑相连的瘤块。这块奇特的肿瘤可能导致了我大脑的短暂半休克，因为当我的头部受压的时候，这块肿瘤也会移动从而刺激大脑。虽然脑内有一块肿瘤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但是由于它处在的位置实在太古怪，想通过任何的手术来去除都要冒很大的风险。另一方面，专家们认为这个肿瘤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而存在了10年也不过长了那么一点点，不能算是非常大的威胁，顶多是少活个5年的样子。当时我的父母当然被这些话气得又哭又怒，不过也没任何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从小学升到初中，又从初中考上了重点高中，最后再出国留学。一切都是平淡无奇，肿瘤也没有怎么影响我的生活，我也当然不会公开这个秘密。喜欢摸我头的人依然存在，不过这是也是我锻炼自己的机会，到了现在，只要我原本神智清醒，那么摸头带来的困倦和晕眩感，我可以依靠意志力克服。
当然，前提是我原本神智清醒。
我原以为天堂是不存在的，死人也是没有感觉的。后脑勺温柔的触感，以及额头上轻柔的触感。同时被这两种原本应该让人从心底泛起暖意的触感夹在中间，却让我的精神更加的紊乱，无法判断情况。
“不仅是地狱，连天堂......也会令人迷失么。”我似乎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说出了奇怪的话。
“啊！你...你醒过来了？”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了一张少女的面容。
淡红色的双眼，黑色的短发，还有微微的红晕。
“你是......那个时候在医院的......你怎么也死了。”
“什么叫‘死了啊’，真是白枉我救你一命，不仅记不住我的名字，而且还诅咒我死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张鼓起腮帮子的脸，然后才发现，她那张脸的后方，是熟悉的黑色树枝。
“这里是亨维特森林，我还活着.......”
“是—————的——————。”面前的女性特意拖长音节摆出生气的样子。
“你是个能力者，对么。”
“是的。”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猎人。”她若无其事地说道
一阵微风吹过，我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和腹部传来和脸部同样的感觉。往下看去，我才发现异常。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能力者不杀掉猎人而是脱掉了他的衣服么。”
“那！那！那是...那是因为！”少女刚刚镇定的底气在一瞬间消逝殆尽，“那是因为我想要救你。”
“可是我的伤口不是应该只是在手臂和腿上么。”
“住口！”少女胡乱地挥舞着双臂，有几下险些打到了我的脸上，“我们能力者的治疗方法，你又怎么会懂！”
之后她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一旁去了。
似乎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再刺激下去我就要被她乱锤打死了。
“呃......那个。”
“爱丽丝·菲登。”她依旧将脸别在一旁。
“哦......哦，我叫卢坤，请多指教。”刚刚自己想说的好像不是这句啊。
“咦？外国人？”菲登重新将她的脸转了回来。
“啊，是的......我本来是来这边留学的。”
“猎人的行径已经如此恶劣了么......”菲登小声地嘀咕道，“说吧，你刚刚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想问。”
“那个，菲登小姐，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能力者救能力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等，等一下？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猎人吗？
“可是，我是个猎人啊，你刚刚不是亲口说了吗。”
“之前是，但是现在，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
“也就是说你认为我已经是个能力者了？”结合之前我被狙击的时候，坦曾经说过的狂语，他曾多次提到我是个叛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仅仅用这种强加设定的方式可不能将我策反啊，我还是很愿意当个普通人的。”
“你觉得，能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个普通人。”大小姐求求你了，要不就快点给我个痛快，要不用一些简单易懂的方式解释一下，比如说上帝突然将你变成了能力者之类的方式我说不定也能接受啊。现在我的困惑多得不行，别再额外让我头疼了。
“我也不清楚，”我真是要投降了，您到底要干嘛。“在停战的100年间，我们的人一直在研究自己身体内的秘密。”
这可是非常劲爆的消息啊，能力者居然自己也没弄懂自己的能力是怎么回事，而且一直在研究，要是能将这项情报带回去，绝对能赚到一大笔赏金。
“所以你们研究出了什么来。”
“什么也没有......”菲登摇了摇头，“直到，最近出现了一个异类。”
“异类称异类中的异类是异类么..........”
“什么东西那么绕......那个异类，你应该已经见过一次了，哦不对，应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还接触过一次才对。”
“你是说，医院袭击我的那个红发？”
“恩，就是她，我们一般称她女王。”
“她有什么奇怪的么，被猎人追击，然后反击猎人，一切合情合理。”
“两年前，在你们这边开始有平民失踪的时候，我们的国度，出现了很多登记在案的能力者，而且他们，全部都自称效忠女王。”菲登停顿了一下，“这原本应该引起国王的注意，毕竟这看起来像是要谋反。但是现任的国王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有人看到他和女王一起出入过皇宫，说不定这些新增的能力者，国王一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些能力者，该不会......”
“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没有和你们采取过联系，所以没能取得失踪名单进行核实。”
“是因为国王没有这样的意愿么。”
“不仅是国王，连大臣们也没有，虽然也有议员提出要调查，不过因为只有寥寥几人，所以提案被否决了。”
“后来呢......”
“后来我们了解到，那个女王，她拥有操控血液的能力。不仅仅是操控血液，而是操控全部的......啊，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
“但是，你这样想想，如果她的血液流入了你的体内，会怎么样呢？”
这可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通过这样的方法让普通人获得了能力，但是她确实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去操控那些被她的血液感染的人。”
“如果说她真是通过了输送自己的血液让人获得了能力......”
“能力就像是瘟疫一样了。”
“将自己获得的天赐描述成瘟疫真的好么。”
“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天赐，”少女再次将头转向另外一边，“总之，她确实通过这样的手段让你变成了能力者。”
“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要证据是么，”菲登用手指点住我脖子的某个地方，默念了几句我听不清楚的短句。“我觉得你应该看过这个东西才对。”
菲登的手臂上浮现出绿色的藤蔓状的痕迹。这些痕迹真的就像藤蔓一样，一直从肩膀蔓延到她的手指上。当“藤蔓”达到她的指尖的时候，我身体内的什么东西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原本被点住的地方，突然开始闪烁着剧烈的红色光芒，然后电路板般的痕迹从光芒中四散开来，上面还缠绕着微弱的“绿色藤蔓”。
不知道为何，菲登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这东西，就是你成为能力者的最好证明。”
“原来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看着自己身体的剧变，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恐怕杰瑞森和坦早就发现了吧。所以才会这样做，把我作为引诱女王的诱饵。”不过他们居然知道普通人可能倒戈成为能力者的事情，这可是在发生了那么多起的失踪事件之后也没有公布的信息啊。还是说，他们只是单纯的知道能力者里面有可以操纵他人的人？
“怎么样，相信了吧。”菲登好像没有听到我的抱怨。
“恩，看起来我是回不去普通人的阵营了吧。”
“你想伪装也没用，从你的处境看来，我觉得你的同伴们早就知道你叛变了，顺带将你当成捕抓女王的诱饵卖掉了。”
菲登的推断和我的推断几乎是一致的，现在我虽然没有被女王操控，但是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他们身边了，因为我已经被他们认定是能力者，是叛徒了。
“所以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的同伴在这个亨维特森林的另一端等待着我，只要我们穿过这个森林，就安全了。”
“我的装备还在么。”
“猎人的制服，手枪，小刀，都在那棵树下面。”少女指了指前方某颗以我现在的姿势根本看不到的树。
“那请让我先休息一下，做好准备就开始行动。”
“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少女用锐利地眼神盯着我，“你的头可以先离开我的大腿么。”
“啊！非常抱歉！”
********
啊哈，又上钩一个。女王在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那个大吼大叫的狙击手，欣赏着一个小丑的绝美演出。不过好无聊啊，我还是更喜欢年轻一点的小丑，这个老小丑的演出是时候谢幕了。她抬了抬手，树下的狙击手突然丢掉手上唯一的武器，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嘶哑地呻吟起来。趁这个时候，她从树上缓缓地飘下来，轻盈的身姿搭配上红色的花哨衣服，就像是一只血色的蝴蝶一样。然后快步地走向那个蹲在地上嘶吼的狙击手，拿走了别在他左肩上的对讲机。
“好了别喊了，需要你的嘴办正事呢。”
狙击手将双手放开，他的脸和手完好无损，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嘴唇上下颤抖着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行了行了，一会儿你就能下台了。”女王将无线电对讲机调到正确的频道，然后将它放在狙击手的嘴前。
“坦中尉，这边无异常。”狙击手突然停止了颤抖地低语，用最正常的语气进行欺骗性的报告。
还没等那边回复，狙击手便轰然倒下，女王也适时的关闭了无线电。
将自己的血液洒在带有锯齿的黑草上面，让黑草刮伤人的同时将自己的血液渗透到那人的身体里面，进而控制他的神经，让他死于恐惧带来的心跳停止。通过这种方法，她已经除掉了两个在森林里面的狙击手了，算上这个快要和世界说再见的，就是三个了。
但是唯独一个人，明明自己在他还没进入森林之前就用血液将他感染了，但是到现在她也还是没法完全控制他。甚至可以说，他还是掌握着绝大部分的掌握权。
“果然那点浓度的血液还是不够么。”女王将刚刚被丢弃的开山刀拿了起来，“不过还好有一些可以直接利用的东西。”
语毕，血浆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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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没用的饭桶，说什么情况正常，肯定只是在哪里找了一个狙击点躲了起来吧。我之前就和杰瑞森说过调这些人过来根本行不通，结果他还是不敢冒风险直接调用猎人，才会落到我要在这个森林里漫无目的搜寻那个小白脸的尸体的下场。
同样是背着重型的M200狙击枪，坦不仅配备了折叠的开山刀，还带了一把uzi和两个备用弹夹以及两个轻质定时炸弹，负担完全过重，还在这黑色的森林那弓着腰快步行走着。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坦进行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呢，恐怕是他对卢坤的仇恨吧。
自己和那个新兵初见面不过是两天前的事，自己本应该宽容一点对待他的。
但是现在，杰妮米坐在床前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的景象，还有军部前台的人一直在抱怨杰妮米因为卢坤的事情大发脾气的景象，就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内不断重复，让他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不过是他妈的一个异国小白脸，到底有哪里比我好的！等我抓到他之后，一定要把他绑在中央公园的柱子上，向全国的人展示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叛徒，然后再当众切掉他的（哔）拿去喂狗，之后把他丢到海摩根巨石监狱里终生不见天日。啊对了，还要定时寄我和杰妮米的合照过去。
想到这里，真是迫不及待就像把他抓住啊！如果不是那个混账杰瑞森一直要抓什么女王立功，我早就能让那小子吃点苦头了！
走了一会儿之后，坦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他往后退了几步，观察了一下身边的树，又往前了几步，再看看旁边的树。亨维特的巨树是由来，是由于树被不明的工业粉尘污染，获得了能高效吸取养分的能力。但是泥土，水，阳光，这些必备资源在一定的空间范围下是有限的。因此树与树之间的竞争非常严重，到了现在一颗树的周围10米内几乎很不可能看到别的树，连越靠近树的草也长得越矮。可是这里的树，居然一颗挨着一颗的长着，且不提树干，连树叶还是树枝，都相互遮盖，堵上了每一个漏洞，像是要掩护某样藏在里面的东西一样。再往下看，地面上的小草完全没有越靠近树长得越矮的迹象，有些在树旁边的草居然比几米外的草还要高。
“我想我找到你了，该死的家伙。”坦冷笑了一声。
********
在死相可怕的人形残骸隔壁，杰妮米捡起来了一个被调到没用频道的无线电。从这具全是洞的人形残骸穿的制服上可以辨认出他应该是陆军的军人，是杰瑞森调派过来的人么。
虽然说将非猎人投入对抗能力者的战场，落下个这样的结局是必然的，但是这么残忍的杀法，在这篇区域估计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做——女王。
果然是这样么......杰瑞森不肯给出回答的理由就是，卢坤确实被策反了。之前开会的时候，卢坤曾经听过这样的报告，在另外一个国家，出现了身穿猎人制服熟知猎人战斗技巧的超能者，混入猎人内部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据在那次袭击当中幸存下来的猎人报告，那个偷袭他们的能力者的作战方式和装备，与之前一次单人行动中的失踪的猎人非常相似。当时杰妮米还觉得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自己的防御设施没有做好，反而是归罪到失踪的猎人身上，明明就是被擅长伪装的能力者给骗了。
只到4个月前，这里也发生了猎人失踪的情况。这件事情不仅让整个城市的人惊慌失措，更让不少猎人偷偷逃离组织，使得猎人人手紧缺。上头很重视这件事，派了杰瑞森来调查。杰瑞森虽然外表是个普通的中年男性，其实内心诡计多端。他一边向外宣称失踪猎人的尸体已经找到，一边又建立了特殊的部门，偷偷地审查每一个外出过的猎人并在必要时“拷问”他们。同时他还向上头提交了奇怪的报告，让上面同意可以违反规定征召猎人填补空缺，卢坤就是这个事件的受害者。虽然杰妮米自己也因猎人大量流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她是坚决反对征召低于20岁的人成为猎人的。且不说他们心智未成熟的问题，他们的年龄也不应该让他们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和难以抉择的问题——就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狙击枪的狙击镜已经被摔坏，不过没有关系，这样的武器在丛林战中根本毫无作用。杰妮米将插在尸体肋骨处的开山刀**，将它绑在狙击手的伪装服上，然后再将伪装服披在自己身上。之后，她便开始调弄那个无线电，希望能通过接受他们的信息，找到卢坤的位置。
在她将旋钮调到某一个位置的时候，无线电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坦中尉，这边无异常。”
找对了，就是这个。但是.......
他们怎么分开行动了。
难道说？
女王已经带走了卢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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